112、喵哈哈哈哈
过年君戏九是想和槐师一起的, 只是又不好丢下陈教授一人独自一人,就商量了下, 把他接来君家这边一起过。

陈教授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往年他都是独自一人孤零零过年, 今年有这么多亲人陪伴在一起, 他开心还来不及。

现在机票和车票都很难购买,就算有票, 通过正常的道路过去也漫长且颠簸, 君戏九打算开阴路带人过去。

陈教授还未见过君家的人,这次也算是正式的见面,他出门前反复的确认整理衣着, 就怕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少爷, 陈先生。”

被槐师遣派过来接人的人也知道这份认亲的内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因此对陈教授的态度恭敬却不怎么亲近。

“南姨,怎劳烦您前来。”君戏九拱手行了半礼,回头又对陈教授解释了句:“她是我父亲的内务总管。”

槐师没有妻子帮他打理后院, 衣食住行的前三项一直都是南姨帮忙打理的。至于她真名自己也不记得了,她生前很小的时候被拐卖, 只记得自己出身花木飘香的南方。

槐师以前路过之时随手救过她一次,待她死后被恶鬼欺凌又被槐师偶遇到了, 两次救命之恩,她为了报恩自请为婢。

当时她的态度坚定,槐师也不耐烦纠缠,就把她扔在自己的后院, 言道她想走何时都可以离开。只是时间长了她觉得呆在君家的后院很安稳,就没想着要走一直留了下来。

君戏九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

在现代也有这种在主家当帮佣的时间久了,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陈教授也没摆架子,拱手与对方见礼。

虽然认亲之事并没有公开,但总归主家是承认的,她乃君家的仆婢,生前又曾任职后宫尚宫一职,尊礼守规已经融刻进骨子里了,见状避开身又回了个万福礼。

开了阴路,陈教授在看到侯在一旁华贵非凡,六马所拉的撵车时有些发愣,片刻也想起了,君戏九的养父,乃鬼王。

自然用得起帝撵。

上了撵车,陈教授原本就紧张的心情,在见了这大阵仗之后顿时有些拘束了。人世间封建王朝已经灭亡了,在阴间界依然存在,他一平头百姓和王室打交道,紧张是必然的。

君戏九看出了陈教授的不自在,握着他的手,柔声安抚道:“家里就父亲和他一至交好友,没有其他外人。”

自从老底被全部揭开后,槐师就有些放飞自我了,好东西一股脑的搬出来,接二连三的扔过来砸的君戏九也有些懵。

一开始那些仆婢和侍从是称呼他太子殿下的,君戏九听着觉得心里别扭的很,在他强烈要求之下才让他们改口的。

四方鬼王乃是正式的王职,比如托塔李天王是天帝的臣子也是被封了王的,哪吒在外就被人称呼为三太子。

君戏九被称呼一声太子殿下,也能担得起。

陈教授这才放下一些。

想起卜梦的性格,君戏九觉得还是提前打一些预防针为好,又不好直接揭老底,只能含糊的说道:“我父还有一至交好友...卜父执的性子有些跳脱...”

一路上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新的房子是按照王府规格建造的,陈教授毕竟名义上是君戏九的曾祖,槐师在辈分上矮上一头,不过他也愿意为儿子拉低身份做面子,在人到了之后,特意开了大门迎接。

“吾姓君,名启,字朝初,您称呼我朝初就行。”

陈教授心里有些愕然,槐师并没有伪装,直接用的就是本来的样貌。和君戏九站在一起说是父子,更像是兄弟,而且这幅样貌怎么看都不像是收养关系。

心里忍下疑惑,面上不显的互相介绍打过招呼,好在陈教授以前也任历史系,对这些古时的繁文缛节挺适应的。

在一旁的卜梦笑的风度翩翩,拱手自我介绍道:“小生姓卜,名梦,字真蝶,您称呼我美男子即可。”接到槐师带着杀意的眼神又改口说:“叫我真蝶也行。”

陈教授:“......”

这就开始跳了?

“高祖,高祖。”

星澈从门内冲出来,顺着陈教授的腿往上爬。虽然胳膊腿上都是肉但劲头也很大,三两下就窜了上去。君戏九上学的时候,他一直和陈教授接触,几天没见也很想念。

有星澈叽叽喳喳的活跃气氛,他作为牵连纽带的作用立时冲淡了一些疏远,两方相处起来气氛也融洽了点。

今天是除夕大年夜,星澈穿着喜庆的红衣裳,这两天总算给他补回来一点肉,远远看着又是胖团团圆滚滚的。

一般各地在除夕夜这天都有贴门神、贴春联、年画、挂灯笼等习俗,新房子房间多地方大,要贴的地方也多。

陈教授刚来的拘束和紧张感就在被星澈拉着到处挂小灯笼中消失了,紧绷的心情不知不觉的也放松了很多。

君戏九和阿墨一组,他们负责贴西边的居所。

槐师本来偷懒打算用法术贴对联的,批量快捷方便,卜梦吐槽他这样的流水贴发,觉得没有参与感感一定要亲手贴。

卜梦举起双手说道:“我够不着,要举高高。”要贴的一个福字在稍高的地方,他垫着脚尖勉强能够到,就是贴不正。

他突然掐指测算了下,变了脸色的警告威胁道:“你要是敢在中途摔我,我就和你的小花去玩举高高!”

小花是槐师很喜欢的一个瓷瓶。

槐师:“......”

他是准备在贴完后撒手摔他一下的,测算师就这一点很讨厌,第六感简直强的逆天,尤其眼前这位还是顶级的。

卜梦叉腰得意:“哼哼,这天下间只有我算计别人的份。”

表情太过嚣张,让槐师觉得心里痒痒的,在对方贴完福字后就打算豁出去不要那个瓷瓶也想摔他一下。

卜梦一脸早知如此的神色漂浮在空中,叉腰笑的更加猖狂了:“哈哈哈,没想到吧,你以为你是在算计谁?!”

槐师动了下手指,漂浮在空中的卜梦一下子摔了个屁股蹲,他抚了下衣摆,冷笑了下道:“呵,你以为我是谁?”

笑笑闹闹的贴完春联福字和年画,君戏九仿佛一下子回到童年一般,带着星澈和橘座一起去厨房偷吃。

有道炸菜外面触摸着不烫手,里面却包着流心馅料。内面的热度还没散完,君戏九没防备的直接咬了一口,他的舌头也属于猫科的,被烫的皱巴着脸直吐舌头。

星澈也吃了,他一点事都没有,一同吃的橘座也被烫到了,这会正趴在君戏九肩头和他同步同频率的吐舌头散热。

厨房掌厨看两只烫红的舌尖一边心疼一边好笑的取了冰块让他含着降温,又随手给他抓了一把已经晾了一会可以入口直接吃的丸子糕饼哄他出去别在这里捣乱。

这个尴尬的黑历史让君戏九也不好意思再留在厨房,讪讪的摸摸鼻子赶忙带着两只小的去外面玩。

新宅子是建在半山坡上的,后山的部分被扩进来修建成了花园,地方特别的大,够他们撒欢的到处跑着玩。

在吃午饭的时候,槐师看着满身脏兮兮的像个花猫一样的三只,条件反射般的连着甩了几个清尘咒过去。

他有轻微的强迫症和重度的洁癖,见不得脏乱。

平日里君戏九总是表现的很是稳重成熟,就算是撒娇也很乖巧,今天难得性子活泼幼稚一些,槐师看着也开心。

午饭君戏九也没吃多少,饭点前偷吃已经半饱了,要不是最后烫了那么一下留肚子了,现在是一口都吃不下的。

胡乱的吃过午饭,天刚刚擦黑的样子,星澈就扯着君戏九的袖子,兴奋的道:“放炮炮,放发发。”

他期待放炮很久了,一直忍着到今天。

炮仗是槐师交代下面特制的,为了安全着想,引线都做的很长,点然后楞个神也来得及跑开。

君家科技大佬团还给星澈专门做了个玩具,外观是小孩子玩具枪的样式,口径很大,里面可以填充烟花炮.弹,扣动扳机射.出去后,会在半空中炸开绽放出漂亮的图案。

看星澈玩的开心,君戏九也心痒的跟着玩,制作的成品有玩具枪大小的,也有火箭筒那种大型的烟花发射器。

他们玩的开心,连续发射炸的半边天亮的如同白昼,引的山脚下的村民都纷纷搬个小马扎出来观看,烟花的规模很大,图案也很好看,简直就像是一场烟花盛会。

放到后来卜梦也加入了放烟花部队,几个人一起玩,没多久就把炮.弹浪费完了,君戏九还有些意犹未尽。

卜梦也没过瘾,他想了下干脆聚集灵力弹然后扔在空中炸开,不过这种特殊的烟花只有修行者才能看到。

君戏九跟着放了两个就不行了,他的灵力不多。橘座和星澈现在连凝聚灵力都做不到,更别说放烟花弹了。

“该吃晚饭了!”槐师有些咬牙切齿。

卜梦倒是放的开心,他自己的力量还没回复多少,放了一会就耗空了,不过他通过那道共享契约,抽取槐师的力量继续玩。刚才又放了一个大的,这会他腿都有些软了。

吃过丰盛的年夜饭,陈教授到底上了年纪,喝了两杯酒就有些困顿,君戏九劝了两句,就安排他去睡了。

星澈坚持要守岁,只是年纪小又疯了一天,熬不住中途就睡过去了,橘座和卜梦因为喝多了酒也昏睡过去了,坚守到最后的也就是君戏九和槐师。

当当当...

十二声钟鸣响起,旧的一年翻片,新的一年开始。

君戏九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用四脚着地的姿势,脑门上顶着一双耳朵,身后尾巴也不断的摇摆着。

他挨个把酒瓶都巴拉到自己的身边,脸上露出一个傻乐的表情,嘻嘻笑道:“喵哈哈哈,这些都是喵的啦!”

槐师:“......”

默默的拿起手机开启摄像功能。

新的一年,新的一天,从记录黑历史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君戏九:从今天开始,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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